陈志诚苦笑一声,道:“这次我们一众兄弟差点折在船上好些人手里,船上的人都出乎意料的训练有素,不像走商队的人,倒像是兵营里的兵。”

    李幼初攥紧了帕子,听着陈志诚将一路的惊险一一说来。

    陈志诚接到任务,马上就集合了他江湖上的兄弟,按李幼初说的带好拼命的家伙,买了马,赶去了潭州前一站码头,江州。

    他们到的第二天夜里,那几艘运粮的货船便到了江州,他们趁着夜的掩护,等船靠岸,便悄悄溜上了船,潜伏在船舱里。

    陈志诚是常年在水上走货的人,有经验,人又稳重,他本来想着姑娘给他这么多人,他又带了自己的五六个兄弟,个个是好手,尽够了。

    可船上的人虽不多,却个个精干,警惕的很,他们藏的是货舱,按说不会每日去查,可那些人每隔一个时辰便查一次。

    当时,陈志诚便觉得不对,再观察那些人的穿着,虽是镖师打扮,但有的人穿的却是军中特制的靴子。

    最后,逼的陈志诚他们没办法,不敢明着动手,只好用了姑娘让带的蒙汗药。

    把人迷倒后,再抹了脖子,脱了衣服,让自己人换上,最后才将人扔到水里。

    陈志诚心很细,他通过观察知道了那些人每隔五日便会写一封信给京里,有信鸽定期飞过来传信。

    陈志诚便趁那领头的写了信之后,想将信截取,却不想被那领头的发现了。

    把他们的人聚集起来,一个个手持利刃,对着陈志诚他们痛下杀手。

    陈志诚顿了顿,“那些人下手又快又狠,招招要人性命,我这几个兄弟里,也有人在兵营里历练过数年,面对这些人都不对手,最后双方杀红了眼,我们折了七个人,最后差点不敌,还好姑娘事前吩咐我带了蒙汗药,这才...”

    陈志诚面色有些不好看,用那没吊起来的左手,挠了挠头,“还是姑娘有远见,否则我老陈这一趟便真回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陈志诚现在想起来,还是很后怕,他当时还记得李幼初让他带蒙汗药时,他有多不屑,可世事难料,他和兄弟们的命,就是靠这东西保下来的。

    这也让他意识到了,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

    李幼初目如寒冰,“所以,他们是做了万全的准备,想要将我李家的两万石粮食占为己有。那陈师傅,你们最后走潭州了吗?”

    陈志诚道:“我们的兄弟都受了伤,哪里还敢走潭州,我们绕过潭州走的湘水,还没走到密州码头,便发现了不对,那只定期报信的信鸽不再来报信,当时我便料到不对。我们便提前靠了岸,用我们提前备好的车马,将粮食伪装成布匹,一路快马,运回了京中。”

    “多亏了陈师傅警惕,这才躲过一劫。”李幼初今日出去,便是打听沛国公府的动向,她一早便让小乞儿盯着沛国公府的动静。

    听说,沛国公动了大怒,又派了一批人出了城。

    李幼初心里有数,知道他们是发现了粮食不妥,这才派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