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记放下手中的弓,对费逸礼道:“费将军!莫要中了她的奸计!”
“就差一点儿了!”
费逸礼吼了一声,看着付记的眼神,恨不得想杀了他,而后连忙策马,朝着虞安歌的方向追去。
虞安歌在一众人等的护送下离开,隐约听到身后费逸礼的喊声,要她告诉自己兄长尸骨的下落。
虞安歌策马回头,喊道:“凉人不讲信用,我只告诉你你兄长被五马分尸,尸骨埋在五个不同地方,但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兄长尸骨的真正下落了!”
说着,虞安歌夹紧马腹,往城门的方向跑去。
待跑了一百多步,城墙上的庞冰见状朝追过来的费逸礼放箭。
费逸礼身边护着的十个护卫,当即就有两个中箭倒下,因此费逸礼就是再不甘,也不能再继续追上前去。
费逸礼心中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,折返后,虽再次带兵入侵碧玉城,可碧玉城的守卫经过方才的修整,以及在庞冰的指挥之下,抗住了这一波攻击。
反倒是费逸礼的心思被虞安歌一番话搅乱了,草草收兵回营。
凉军的营帐中一片低压,并非只是因为今日攻城不利,更是因为费逸礼一回来,就以违抗军令的理由,命人打了付记三十军棍泄愤。
费逸礼和他的兄长费逸春,都是皇城司的指挥,天子近臣,但在边关,他属于空降下来的将军,短时间内对边关的一套班子难以彻底收服。
吕岩死后,顶替他的本该是付记,就算不是付记,也该是边关其他的副将。
所以费逸礼受命统领边军后,军中本就有人对他不服,但念在圣令在上,不敢多加置喙。
可是今日,原本形势大好的场面,却因为费逸礼一己私念,中断了士气,潦草回营。
付记在边关凉兵中的口碑也远比费逸礼好,他也算是个汉子,三十军棍打在身上却一声未喊,可正是他的隐忍,反倒激起了军中将士的愤怒。
付记受刑过后,被人抬回营帐,十几个大小将领前去探望,便有人问道:“敌国的凤翔将军到底跟他说了什么,让他发这么大的火,还迁怒于你?”
付记将虞安歌的话简单转述,而后愤愤不平地拍了一下床铺:“费将军明显被敌将蛊惑!是非不辨!”
一个与付记交好的将领道:“今日之战也就罢了,怕就怕他真听信了敌将的话,觉得他兄长的死跟...跟上面那位有关。”
付记脸色苍白,额头流出冷汗:“这样的话倘若费将军只信半分,都是件极为麻烦的事。”
付记抬头,和众人看了一眼,原本对费逸礼的不满,瞬间有了发泄的途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