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国,汜水关。

    宋之问和陈守仁同时奔赴汜水。若非两人身后的八百骑兵跟不上他们的速度,区区十五里的路程,不过盏茶功夫便至。

    汜水流经汜水关,河面宽度足有一里。可近岸处,水深尚且淹不过马蹄。一直往河中走上二十丈,水深才陡然加剧,汜水中心地段,水深数十丈,非渡舟,军旅不可横渡。

    陈守仁紫甲白袍,玄金滚边,佩名剑赤霄,来到汜水之畔。彼时早有一位绿衣少女等候河边,备好一只小船,看到陈守仁纵马来到河边,恭身上前,温声道:“公子,船只已经备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陈守仁翻身下马,身长八尺,有如一杆修竹,将腰间佩剑解下,抛给那绿衣少女,然后竖起右手,示意身后的八百骑兵止步。

    陈守仁看向汜水对岸的儒剑。

    宋之问已经在对岸站定,佩名剑暖玉,也竖起右手,示意身后八百骑兵止步。

    儒剑这边,也早有一人等在汜水河畔,备好一只小船。只是与陈守仁不同,宋之问这边撑船的人,是一位黑甲兵士。

    “儒剑,请!”陈守仁在汜水对岸长声道。

    “小先生,请!”宋之问回敬道。

    这边,黑甲兵士将船只徒手推到深水区,宋之问足尖一点,身若长虹,翩然降临船只,推船的黑甲兵士翻身上船,撑起长篙,驾驭船只划向汜水河心。

    那边,陈守仁却是亲自动手,飞身上前,一脚将船只踹起,有如离弦之箭,直接飞进深水区,人舟合一,径直往河心冲去。

    绿衣少女连忙飞身追赶,登上船只。

    “阿琴。”陈守仁不等绿衣少女开口,已经一手抓起竹篙,飒然笑道,“且抱好本公子的佩剑,这船,公子我要亲自来撑!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的,公子。”阿琴无奈,只好怀抱名剑赤霄,站在船上,观看公子撑船。

    陈守仁亲自撑船,这是宋之问始料未及的。

    儒剑下意识看向陈守仁身后的那绿衣少女,笑道:“早闻小先生身边常带着一位绝色剑侍,今日一见,果然是天人之姿。”

    “儒剑过誉了。”陈守仁哈哈笑道,回头看了那绿衣少女一眼,冲她挤挤眼睛,说道,“我这剑侍,说是天人之姿,岂非海口?要说天人之姿,还要数岳麓书院的余幼薇余姑娘!北境谁人不知,宋国岳麓书院有位才貌双绝的余幼薇?便是大宋第一美人儿李师师,都要在她面前逊色几分。听说儒剑和余姑娘多有来往,不知我听来的这传闻,是否属实啊?”

    “属实与否,小先生必也亲眼见过才行。”宋之问说道,“所谓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小先生岂能不明此理?”

    “哦?”陈守仁笑道,“儒剑如此说来,我倒是觉得传闻有假。若是余姑娘真的是惊为天人,儒剑岂有不为之辩护之理?”

    两人言语针锋相对,都是笑里藏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