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软糖一样,蜂蜜会流到口腔里的每个角落,粘稠,充满花香,富有嚼劲。

    然后,在末尾,掩上嘴,将嚼不动的部分吐到另一个装秽物的精美瓷杯里,再迅速盖上盖子。

    这就是吃它的全部过程。

    切莉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,看他嚼嚼吐吐,又用很拙劣、也很可爱的方式模仿着某种她们圈子里的作态,时不时出言指点。

    “…夫人?”

    “我要能生出有你一半漂亮的孩子就好了,哪怕是女孩。”她像唱歌一般说出这话,浅蓝色的眼弯着。

    罗兰笑得腼腆:“我可不敢奢望能有您这样的母亲,那做梦都要高兴坏了…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没问。”罗兰垂着眼,眨了两下:“您不担心我的病?”

    “病?”切莉·克洛伊像个机灵的狐类,抻着脖子,向罗兰跟前凑了凑,声音仿佛在琴键上跳跃出俏皮的乐曲:“我可知道,你根本没病。罗兰·柯林斯。”

    “眼睛看不见,可不传染。”

    可那天在药铺…

    “人和动物一样,都得合群才行。”切莉·克洛伊缩回身,笑眯眯端起茶杯。

    这时,费南德斯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身后跟着那个叫平克的仆人,明思·克洛伊坠在最后面,慢慢悠悠。

    “罗兰。”他叫了一声,把罗兰叫到门外单独谈。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罗兰不用回头也能看到,明思先生正进到屋里,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刚动过的蜂巢和茶杯,比手画脚的对切莉·克洛伊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用「秘」检查过了。”

    费南德斯点头:“楼上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那…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原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