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有意见,柯林斯先生,您们的行状也未免太过粗暴。不是每个体面的家庭能受得了…”

    “您应当好好想一想,我们可不是那些能呼来喝去的寒酸货。”

    得知费南德斯准备采取行动后,女主人的话变多了。

    罗兰则保持微笑,提着手杖亦步亦趋跟在身旁。

    “您说的,我会传达给教会。”

    “倒不用那么正式。”帕塞蒂面带忧伤地叹着长气,轻轻抖落几下长裙,看向罗兰:

    “我是個不值一提的女人,提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建议。不仅为我自己,更为那些绅士和淑女们。”

    “倘若您和您的同僚能改进行事方式,变得友善而守规矩一些,不冒然打探私密事,我想,就该是完美的执行官了…”

    女主人停顿片刻,犹豫道:“我提这些意见,您不会生气吧?”

    罗兰笑得眯起了眼睛,浓密卷翘的睫毛斜飞在琥珀色的双眸上,朝人时,宛如夕阳照射粼海之上的鸥鸟般惬意温柔。

    “我们打搅了您的生活,怎么还能生您的气呢?”

    罗兰轻声轻语地说着,帕塞蒂和她身旁的中年女仆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。

    她低着头摆弄几下裙子和腕上的红宝石手链,像是自言自语:“我可和异种没什么关系。您和您的队长,准备在报告里怎么写?”

    罗兰笑容不变,‘深情望着’她,直到对方反应过来——

    他是个瞎子。

    “…万物之父!我竟然如此失礼的对一位眼睛不好的先生说了这样的话!”凯特·帕塞蒂的声调陡然拉高,唉叫了几声后,又一脸悲伤的操纵着嗓音,让它跌入谷底。

    她像怜悯一只因被孩子顽皮而弄瞎了眼睛的猫一样,怜悯着罗兰。

    “您实在太艰难了…”

    “愿万物之父保佑您…”

    罗兰笑着应和,又听她说道:

    “就像我母亲。我曾经和您一样,也过的艰难痛苦…”

    凯特·帕塞蒂夫人的母亲死于肺水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