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!这南爷是真有底子!”

    管事瞥了眼樟木箱子上的大银锁,笑了笑:“不止底子,人还真有面子!”

    义顺坊这间铺子,到底要卖啥?

    这事儿沸沸扬扬,闹了好些天。

    忠武侯府,大厅正南向。

    大圆桌摆了五个圆盘,中间烧着鸡汤锅子,鸡汤里什么也没加,只有一整只跑山鸡和白雾雾的竹笙,熬了一上午,上面飘着一层黄澄澄的油,油被火冲开,在汤面上打圈,将单纯的肉香传递到四面八方。

    锁儿从小隔间出来,把全都销了号的本子递给坐在最下端的显金,低声道:“...全都进场了,只有白玉砖说要晚两天,我去催了,那老板说我们必须先付全部款项的六成,才肯拉货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才又道:“如今老板正在咱们府邸门口等着,支不支钱?若是不支,我即刻就去寻另外的店家。”

    坐在显金旁边的乔徽,看了眼上首喝汤的乔放之。

    乔放之眉眼不动,专心喝汤。

    显金将本子通看了一遍:“一开始说的多少成?”

    “四成。”锁儿答。

    “那个老板看着不是奸滑之人,为何突然改口?”显金又问。

    锁儿愣了愣。

    一旁的七七七抬脚补答:“我问过,那位老板听说咱们最近下定额数太大,害怕我们账面紧张,拖延尾款,便执意要加重首笔款项的金额。”

    显金一边垂眸喝汤,一边道:“退掉他。”

    鸡汤又鲜又美,一入口就知道这只走地鸡一定很自律。

    和她一样自律。

    显金咽下鸡汤,再道:“再去找一家能做白玉砖的店,首笔款项付六成,总价的涨幅控制在上一笔总价的一成以内。”

    七七七埋头称是,随即转身向外去。

    锁儿垂眸沉思。

    待一顿饭吃完,乔徽放了筷子,双手抬起抱后脑勺,笑着看乔家老头儿:“您偏心眼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