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趴门的潘葛心道不好,一脚踹开房门,只见周渐浓压着翟一生欲行不轨,正发着烧的翟一生哪有抵抗能力,虚弱的连推开周渐浓的力气都没有,细瘦的胳膊抵着周渐浓的庞大身躯,看起来格外的悲惨。

    想想起初是自己执意要把这醉鬼送到人家病人屋内的,那时候他觉得周渐浓太可怜了,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伤心的周渐浓。

    可能搞艺术的人比一般人直觉敏锐一些,他总觉得周渐浓的这种心伤只有翟一生才能疗愈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自己是助纣为虐了。

    “作孽啊!你这醉鬼!”潘葛一下子把周渐浓拉下床,一边对翟一生道歉:“对不起啊,这家伙喝得脑子糊涂了。”

    原以为翟一生应该愤怒或者惊魂未定,受到这种惊吓至少也应该有点反应,但他面色平静,目光追随着周渐浓,只道一句:“给周老师喝点醒酒茶吧。”

    他眼中浩如烟海的广袤安宁吸引了潘葛,虽然一直觉得这人与众不同,但此时细看,又格外不凡,突然就对翟一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    在何纳的帮助下,连拖带拽的,好不容易把人弄出了翟一生的房间,潘葛一脚踢上门:“快把翟老师的门锁上!”潘葛嘱咐何纳,就像防着洪水猛兽一样。

    何纳也慌了,在里面连上了好几道锁。

    “宋温冉!你怎么可以拒绝我?欲擒故纵那一套我不吃!”周渐浓叫着,耍着酒疯,两条长腿跟搅蛋机一样来回拐弯儿的乱蹬着。

    潘葛觉得太丢人了,这酒店住的都是剧组的人,这要是被谁听到了,明天看这家伙怎么在导演椅上继续装逼。潘葛立即捂住了周渐浓的大嘴巴,醉鬼的身子死沉死沉的,他和袁柳两个大男人合力才勉强把他弄进电梯里。

    瞧着瘫软在地的周渐浓,潘葛气得踢了踢他:“你这混账东西啊!霸王硬上弓吗?你这是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蹦迪!”

    周渐浓也不理他,喘着粗气,眼睛缓缓瞥向潘葛,非常冷静的来了一句:“不能上床,但是依然想干他的关系怎么维系?”

    “卧槽!”潘葛差点蹦起来:“特么这思想很危险!”

    见从好友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建设性的意见,周渐浓别过脸,眼睛上瞟不知在盘算什么,一副顽固到底的德行。

    “你赶紧回房间洗把脸,好好清醒清醒,把脑子里的精+虫都放掉!这才开机第一天,你就憋不住了?”这样的周渐浓太罕见了,潘葛还是第一次见,就像丧家犬被狼咬了,夹着尾巴哀嚎一样。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把周渐浓搞成这样,是自己之前对简永之的那一段解读?还是接了亲爹的一个电话之后?摸不到头绪,他唯一确定的是周渐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。

    本想让翟一生给他治愈的,反而加重了病情。

    等电梯门打开,伸出胳膊,想扶起好友,哪知道这家伙自己站起来了,虽有踉跄,但也算走得平稳,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,潘葛以为他醒酒了,直到这位大少爷走到隔壁208掏出了自己别墅的门卡一个劲儿刷,才意识到这厮还处在半醉半醒中。

    袁柳拿出房卡打开了房门,对周渐浓说道:“老板——”

    周渐浓瞅了他一眼,视线沿着袁柳的唇迅速下滑,落在了他的+臀+部位置,眼神瞬间幽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周导!”

    一个倩影走来,潘葛扭脸一看,竟是吕真。她手里提着茶杯,还冒着热气,越过了潘葛,对周渐浓说道:“我看你醉得厉害,弄了杯醒酒茶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