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霁是被自己的翻身疼醒的,伤口与床单摩擦,疼的他缓了好久。他艰难地撑着胳膊坐起来,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适,除了皮带抽出来的刺痛和下身的撕裂感,头也是一阵阵的发晕。

    屁股压着伤口,痛觉已经发麻。他愣愣地看着这个房间。片刻后,他似乎是终于想起了昨天的所有记忆,缓缓的垂下了眼睛。

    哦......原来又回到了这里啊。

    房间里阴沉沉的,让人觉得闷,也觉得压抑。

    “咚咚——”房门被敲响,林子霁心一紧,看向声音的来源处。想起景钊进房间是不可能敲门的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进来吧。”林子霁沙哑的声音,显得有气无力。

    门开了,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,林子霁并不认识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景钊宽容的地方,虽然他自己下手没有轻重,但每次林子霁受伤后景钊都会给他叫私人医生。以前是一个姓钟的医生,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换了,但林子霁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那人将医药箱轻轻地放在桌子上,先开了口:“你好,我叫聂席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……”

    聂席刚见到林子霁的时候是惊讶的,没想到他会是伤成这样的。林子霁穿着真丝睡衣,深v领,是很温柔的灰色,裸露的皮肤上,交错的血痕中还有斑驳的吻痕,这具身体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,但他不敢想象。

    聂席拉开厚重的窗帘,今天是个大晴天,阳光照进窗,林子霁不适应的闭了闭眼。日光甚好,看样子,已经是中午了。

    聂席拿了个靠枕放在林子霁身后,林子霁本来想靠上去的,但后背火辣辣的疼还是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聂席帮他测了下体温,有些发烧。他给林子霁打上点滴,又找了张退烧贴贴在他额头,动作很轻,生怕弄疼了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。

    景钊很少让他交新的朋友,他更热衷于阻隔林子霁的一切社交。聂席温柔的照顾让林子霁有些不自在,也有点害怕,不是怕他,而是怕景钊。

    “一共两瓶,大概要一两个小时。”聂席说。

    林子霁轻轻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他微微垂下眼睛,很温顺的样子,这让聂席忽然想到一个词:

    ——金丝雀

    景钊的名声在Y市不是一般的大,传闻他已经有了家室,并且有一个一直被他藏着的爱人。

    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,聂席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,不由得对林子霁产生同情,但他也知道,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喵呜~”一声绵密的猫叫传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