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越有事,先出去了,把这略显压抑的气氛留给林子霁和手机。

    即使有十分钟之前的通话记录,林子霁还是亲手把那串数字按了一遍,徒劳的拖延着时间。

    随着默认彩铃声的停止,心仿佛也跟着一歇,林子霁一时没敢出声。

    “伤哪了?”景钊声音很淡,林子霁没办法判断他的怒气值到了多少。

    “就……胳膊……还有膝盖,流血了……”林子霁挑着身上最严重的几处地方给他报。

    手肘疼的有些抖,林子霁就用两个手抓着,他听见了景钊一声冷笑:“你说你是不是活该?”

    林子霁垂下眼,轻声承认了:“是……”

    景钊简直要被他气笑:“我一不在家就不老实,还是说觉得我不在家就拿你没办法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林子霁一怂就不会说话,尤其是对景钊。

    景钊知道他什么毛病,他说:“去哪了,干什么,不要等我问。”

    林子霁怕自己结巴说不清,平复了一会儿才开口:“朋友生日,我去、去吃饭的……”发现自己漏了又赶紧补上:“在、在银杏湖酒店。”

    景钊不说话,林子霁心里直紧,即使只是在电话里,他还是觉得有点喘不过气,反省到还有漏说的:“我、我吃完就准备回家的,想回去就、告诉你……”其中原因林子霁没胆子说出来,但景钊帮他说了:“因为怕提前和我说了我不同意是吧?”

    这回轮到林子霁沉默了,他知道现在回什么也不是,只能听着景钊骂。

    “本事见长啊林子霁,下次准备干什么?说说看。”景钊声音处处透着冷。

    “没有下次了……”林子霁认真的道歉,“没有下次了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道景钊信没信,只是冷冷的下了禁令:“这两个星期就不要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又要无故旷工,林子霁有些急了:“我就这样一次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景钊打断他,火气上来了:“怎么?在我这你要跟我讲‘事不过三’吗?”

    林子霁犯错基本没有初犯从轻这一条。而且他记错了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前几年也犯过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工作稳定下来了,才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,甚至都没有全勤,想着鼻子就酸了,上衣下摆早就被他揪皱了:“我求你了……我肯定不这样了……”

    景钊没和他多说什么,留下一句“等回去再收拾你”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钟越正好这时候进来,见林子霁慌乱想打回去却不小心按灭了手机,温声道:“等他气消一点再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