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一个修读中世纪文学的朋友,叫宋上月。在牛津大学的图书馆‘打地铺’睡了一周后,宋上月毅然决然的选择‘离家出走’。

    当时许从周正在欧陆北角,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南边。

    宋上月订了飞机票来找她,结果到错了国家。

    许从周在瑞典,宋上月到了瑞士。

    北欧和中欧。

    ——“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居然以为瑞典是做手表的那个国家吗?”

    宋上月说,自己人虽然从图书馆出来了,但脑子还留在罗马帝国衰亡和文艺复兴里。

    两天后,许从周在瑞典首都的阿兰达国际机场等宋上月,宋上月手里拿了本卡尔维诺的《如果在冬夜,一个旅人》。两个都分手了的姑娘在斯德哥尔摩排遣难过,宋上月跟酒瓶一起瘫在地上,东倒西歪。

    她像个瑞典人,清醒的时候文静内敛,醉酒后像个话痨。

    宋上月问:“你和盛扬怎么样?”

    许从周拿着酒瓶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,望着斯德哥尔摩的夜空:“早就分手了。”

    听罢宋上月以男友下半身为中心点,以刻在男人脱氧核糖核酸里的花花肠子为开头,将她那个滥情状男友骂的族谱升天。

    宋上月夜里骂的难听,第二天接到了她男朋友的电话又屁颠屁颠的赶回了学校,那本《如果在冬夜,一个旅人》被她遗忘在了许从周的酒店床上。

    书本某页的一脚折了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放弃一切东西比人们想像的要容易些,困难在于开始。一旦你放弃了某种你原以为是根本的东西,你就会发现你还可以放弃其他东西,以后又有许多其他东西可以放弃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只剩下许从周一个人去了瑞典首都的东部,导游给她指明了方向,大概那个位置是‘北海草堂’。

    ‘北海草堂’已经寻不见踪迹了,她又去坐船在海上眺望老城区。

    有对夫妻的相机坏了,许从周替他们一家三口以老城区为背景拍了照片。闲聊之后得知他们新西兰人,前天是从挪威一路游玩过来的。

    上帝的手艺的确要比女娲好许多,得到夫妻的同意,一路上许从周拍了许多他们孩子的照片。

    幼态,奶渍,腼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