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抬眸间四目相对,随后往上一次的那家茶楼走去,甚至谁都没有注意到,一根藏于暗中的黑血藤正如游蛇般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本在擦桌的店小二刚将白毛巾往肩上一搭地想过去招呼他们,却见到了掌柜让他噤声的动作,那两人也在转眼间消失于楼梯口。

    不禁挠头纳闷:今天的掌柜怎么那么奇怪?那两位客人也一样。

    二楼

    同先前一样的茶楼,一样的包厢,同样的人,唯独气氛中带着一丝凝固后的冷然。

    羽睫轻颤的白堕端起手边多加了两勺槐花蜜的羊奶红枣茶小抿一口,方道:“大师之前是否认识过我,或是与我相熟。”

    手中佛珠转动的边禹之强压着喉间涌上的腥甜之意,问:“小白为何会有这个疑惑。”

    “直觉,因为我怀疑我曾经认识过大师,或者是大师曾经与本宫相熟。”不只是相熟,更应该说他们之间有着不菲的关系才对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小白会………”当他想要告知她答案的那一刻,脑袋处突然传来了针扎般的疼,五脏六腑也宛如烈火灼烧,就连被他压制的边禹知也快要冲破禁锢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甚至在下一秒,边禹知便会彻底取代他!

    该死!

    “大师可是身体不适?”白堕察觉到从他身上溢出的一缕魔气后,竟连手中羊奶红枣茶洒落几滴在桌上也不理会。

    普通的魔气尚不会引来她的震惊,若是当这缕魔气来自她的好友,并且还是从一个佛子的身上泄出的?

    “许是前段时间受的伤未养好,想来小白的惑只能待贫僧来日再解。”边禹之抬手将唇角一抹红拭去,并将一个上雕三凤涅槃的黑铁木盒从储物空间取出。

    随着盒子的打开,只见由红血染就的天鹅绒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宛如白玉雕刻而成,并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骨笛。

    骨笛不过十厘米,其下坠着一块上刻【堕】字玉佩的如意结流苏。

    “这是?”白堕接过男人递来的骨笛,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涔涔而落,更滴落在那枚骨笛上。

    其实连她都不知道她为何会流泪,她只知道她现在很难受。

    佛家之物对于魔修来言本是大害之物,可当她的手触摸上去的那一刻。她非但没有感受到痛苦,反倒是能感受到那枚骨笛正在克制的讨好她。

    “这是?”

    “就当是我送给小白的礼物,小白若是哭了,可就不好看了。”再度将喉间血咽下的边禹之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泪花,克制的动作里,藏着无尽深情。

    “本,本宫才没有哭呢,只是这风太大,吹得沙子进了本宫的眼睛里。”白堕粗鲁地用袖子将眼泪抹去,还有她才不会承认她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