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看就觉眼熟得很了,早些日子她在关五娘那里见到的一匹未拆封条的料子,跟这就一模一样!

    可是关五娘的缎子怎么会在她这里?

    “咔嚓!”

    侧窗外忽然传来道异响,她迅疾将枕套放回原处,退到了床帘后。

    ……徐夫人把门扣上之后,走到庑廊下来等待戚缭缭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尽黑了。北方春夏天黑得晚,此时应已交戌末。

    今夜里因为前院宴客,因此后院里显得十分静谧,就连扈从们都去前面侍应了,情境无端有些荒凉。

    她看了看天色,顺势在门下一张杌子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目光是直视着声音最响亮的徐坤他们那一屋的方向的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?!”

    目光涣散之间,突然屋里就传来声惊呼!

    她整个人蓦地一惊,随即起身推门:“王妃可还好?!”

    原本由戚缭缭掌着去了里间的灯台,现在已置在外间条案上,而戚缭缭衣衫完好立在帘栊下,目如寒星地望着正捂着流血的左肩惊惶跪地的一人!

    徐夫人神色倏地一顿:“何忠?!你在这里做什么!”

    那受伤的男子面肌一颤,扑通跪下地来:“小的不是成心惊扰王妃,王妃恕罪!夫人恕罪!”

    戚缭缭目光微凛,扭头看向徐夫人:“你的家仆?!”

    徐夫人紧抿又唇,屏息半刻后匀气俯身:“这是外子的扈从。不知这畜生何故在此惊扰了王妃,我这就让外子过来给王妃一个交代!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!”

    戚缭缭盯着何忠看了会儿,走上去拿住他肩窝上小飞箭的缨穗拔出来,看了看深浅之后又看向他:“我只不过是刚好准备出来的时候,撞见他破窗而入而已。”

    接而她转过身来,深深看了眼徐夫人,然后将手里两只金钗摆在她面前案上:“我没有被惊到,只不过夫人这门禁,管得可不够严啊。”

    说完她拿起烛台,自行离开了。

    屋里忽然变得昏暗,只有半开的窗户外灯笼透进来的一小片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