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挺狠的!就是要这样,阿言,了不起!”钟池作势又要拍她,触着她的目光,忙换成竖起个大拇指。

    景言脑海里一片横尸溅血的暴力画面,有点晕。

    “钟池说的对,师妹你真了不起!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曾慕寒赶紧跟风道。

    景言心道我还了不起,我差点就长眠不起了,都是大魔王的功劳!他……所以到底死了多少人,那天有近百来号人,不会都?景言自己也打了个寒战,不过她不能问。

    “救,救人心切,顾不了那么多了。对了,姑父,你对这些人怎么看,你觉得是不是,”她回身瞅了眼还有些恍惚的宋望风,小声道:“寻仇?”

    “阿言分析的不错,我也是这么猜的。所以白天早把宋望风那家伙仔仔细细盘问了一遍。他一口咬定自己没得罪过谁,绝没有仇家。只说他们宋家唯一对不起的,就是你外公。”钟池一点也不避讳,直接对她道。

    “我,我外公?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不是我外公的家仆么?而且……”景言突然语顿。她本来是想说,而且这几日相处她真切地感受到他对外公是由衷的感佩,对自己这从未谋面的旧主之后也是格外敬重。

    但是此刻她忽然想起些旁的事。

    八岁那年她去姑苏时,娘亲十分感激那几位还一直留守着幽篁山庄的旧人。却听那几位极为不齿地提到过一个宋管家,说万没想到这平日里最得庄主信任的宋管家竟这般忘恩负义,老爷一出事,他们家立刻就搬走了……

    原来这个宋管家竟就是宋望风的爹!景言这会才反应过来,再回头去看他,便有些不是滋味了,想他那日向姑姑求助时竟还一直提着娘亲,就更不舒服了。

    “那他自己可有何话说?”

    “这老小子昨日是真吓着了,一边寻你,一边直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忏悔,说当年他不应该一见着那群兵老爷来围庄,就拉着他爹娘跑。他说他也是没办法啊,老人家吓坏了,身子不行了,他不敢再待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可知我外公当年究竟所犯何事,最后又是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钟池摇头:“他说他就是个仆人,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“那姑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你可别问我……”他头摇的更凶了,还带上手,“当年我一门心思都在怎么把你姑姑追到手这件个人大事上,哪还有空关心这些破……咳咳,这等天下大事啊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可是追了整整三年啊!他心里暗自得意,忽又指着前方:

    “吶,凌老不是在那么,你问问她呗。”

    景言眼见抱着孩子哭成泪人的敏姐姐,别说眼里先前那副光彩不再,整个人更似老了十岁!也跟着掉了许多眼泪,心道不管当年之事如何,敏姐姐和孩子却都是无辜的!她等敏姐姐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上一并睡着了,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。当即跳下马车拉着凌长老问起外祖之事。

    “景言,你可知,你外祖当年可是先帝亲封的‘天下第一’,江湖中公认的不世之才。然你这一路走来除了这宋望风,可有听旁的人提到过他只言片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