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思也没和他争辩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不大,听着来人的脚步声,躲到了暗处。

    “小少爷,老爷请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来的是陶家的管家,陆远思经常见他跟在陶甫身边,能让他亲自来叫陶瑾,看来今晚的确会发生些不得了的事,只是不知道陶瑾为何要让自己看见这一切。

    跪在陶家牌位前的陶瑾站起来,也没反抗,跟着陶管家走了出去,陆远思毫不犹豫地跟上,一行人很快来到陶家的主院,陶甫和几个夫人姨娘都在,和陶瑾同一辈的人倒是只有一个陶玮。

    他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,脸色很得意,陶瑾看都没看他一眼,径直向陶甫走去,中规中矩地行了礼:“见过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瑾儿,你已经反思了好几日,我问你,你可想明白了?”

    “父亲,”陶瑾跪在地上,头也没抬,语气平缓地说:“那位陆姑娘虽为女子,却不可小觑,她对盐运了如指掌,绝对不可能是外行人,可若是道上的人,我们却至今没查到半点关于她的消息,现在她明确表示赵让之死和她有关,继续和她作对,对我们并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    陶玮回来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陆远思并不知道,但看现在的意思,他总不能是为了给陆远思说话才惹得陶甫不满。

    陆远思忍不住垂下眼睛,便听见陶玮一声不屑的冷哼:“不过是个小娘子,我还以为那盏茗背后有什么大人物,哪家有头有脸的人家会同意女人做出这等抛头露面的事?就算是真有什么背景,怕也是什么绝户,我们陶家还怕他们不成。”

    陶玮的话让陶瑾皱了皱眉,却没反驳他,而是对陶甫说:“父亲,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!那什么陆姑娘,把你哥打成这个样子,就是向我陶家挑衅,原以为可以结个好姻缘,如今看来,这女人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性子,娶不得。”

    陆远思:“……”

    饶是陆远思见多识广,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,心想说是梅儿在这里,一定能骂得相当过瘾。

    就在陆远思走神时,那陶玮开了口:“父亲,那个臭娘们儿的仇我一定要报!不过若是孩儿娶了她,能帮我们更快掌握这条盐路,孩儿也可以忍一忍,等她进了我陶家的门再计较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但凡陆远思再年轻个十来岁,她一定当场上去让陶玮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,这世上敢觊觎陆远思的人就不多,敢觊觎得如此轻慢的,这陶玮当得上是头一份。

    可陶家众人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,陶夫人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了懂事了,连夸了他好几声,得到了众人支持的陶玮冷笑了一声,话音一转把矛头指向了陶瑾:“我可不像是有些人,陶家养他到这么大,不少吃不少喝的,现在却胳膊肘往外拐,丝毫不懂得感恩,就连为家族做一点事情都推三阻四的。”

    陶玮这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的,陶瑾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,而陶甫这才回过神来,方才他竟然被陶瑾给带偏了,当即怒了:“你别扯到盐运上,我问的是莫大人的事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!”

    莫大人……

    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指莫归了,陆远思认真了些,她来陶家这么多天,终于听到了点有用的

    据说这莫归油盐不进,没想到陶瑾还能攀上这层关系。

    还不等陶瑾说话,陶玮又开始了:“认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东西,真以为那陆姑娘多看你几眼你就能和我一样了?”

    “玮儿,”这话就说得有些难听了,陶夫人喊了他一声,正准备说些什么,却被陶甫打断了:“叫什么叫,玮儿说得有什么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