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错为自己低估了这个时代的思想水平而感到抱歉,顺嘴附和道:“是啊,这种书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写的,让这种人识文断字真是浪费啊。”

    听楼一听也来了兴趣:“既然这种道德败坏之人都能识字著书,那我也想试一试。”

    听楼想要识字,那殷错自然是愿意教她的,现在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,都可能成为她以后的助力,之前她没有提起这件事,也是怕听楼没有兴趣,反倒不美。

    她拿了竹简和刻刀,从最简单的字开始慢慢教听楼。

    听楼看她平日里写写画画很多次了,竟然也掌握得很快,没一会儿,一片竹简就被她刻满了。

    竹简不好制作,是以大家都会把用过的竹简削去一层皮,再重新刻字,直到竹简薄成竹片,难以刻字为止。

    殷错看她学得快,也很高兴,便重拿了一片新的竹简给她:“你继续学着,用过的竹简我帮你削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听楼略有些不好意思:“这不好吧,应当我帮阿错削简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?”殷错不太在意地摆摆手,“我让你习字,你便习字就是了,你再怎么帮我削简,也不若多认得几个字来得好,再说了,你学得这般快,不学很是浪费,趁着今儿个有时间,学便学了,有什么好不好的。”

    听楼听了殷错的夸奖,眼睛都笑得不见了:“真的?我真的学得很快吗?”

    殷错则玩笑道:“快是快,只是还是不如我。”

    听楼捧了她两句:“自然,阿错是那什么生而知之的人,我怎么比得上呢?”

    “快写吧,”殷错笑骂道,“有这闲功夫夸我,不若多认几个字。”

    习完字后,殷错又干脆教了她一些雅言,不过跟殷错不同的是,听楼的语言天赋一般,说起雅言来总是不伦不类,一句话也颠三倒四的,很是奇怪。

    她有些泄气:“果然我还是太笨,不如阿错聪明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比不上我,不过也不能算苯,”殷错摸了摸她的头,“你都说了我生而知之了,比不上生而知之者很丢人吗?”

    听楼心思简单,很快又高兴起来:“也是,如果阿错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,那我比不上你也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
    殷错笑了笑,她当然不算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,她只是知道,做什么事情于自己最有利罢了。

    听楼很快又摩拳擦掌起来:“没关系,我学字就好了,会认楚字,我以后去铺面当个账房都使得。”

    这时代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,出去做事的女子虽然少见,但也不是没有。

    殷错吹开刻字溅出的竹屑,笑道:“那以后若是我出去开了铺子缺个账房,那你可不能拒绝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定的啊,”听楼都想着自己挣到钱后怎么花了,“阿错这般好,肯定不会亏待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