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聊了点有的没的,天便有些暗了,烛光晃动易伤眼,这里又没有什么激光治近视的手术,殷错不想自己以后年纪轻轻就啥都看不清,只是随意看了会书便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她一边默念着今天课上楚字的写法,一边思考着今天听楼的话。

    或许,听楼还有别的用处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什么?”粢娘听了阿音的话,顿了一下,才道,“那两人都死了?”

    “都死了,”阿音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,“都死好些天了,若不是天气冷了,他俩的尸首怕都要发臭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死的?”粢娘对野人的死活不感兴趣,但她知道,若这两人是饿死冻死的,阿音肯定不会没事找事报给她。

    “据说这两人死时面色青紫,恐怕……是中毒,”阿音慎重地看了粢娘一眼,才道,“某只怕阿错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懂你的意思了,”粢娘打断阿音的话,道,“阿错年纪尚小,断不会与此事有关。”

    虽然这些日子她与阿错相处不多,但看阿错眉目疏朗自在,便也知道她是个没坏心眼的。

    纵使她怀疑阿错有什么隐言,但阿错小小年纪,怎么可能做下下毒杀人这种事?

    再说了,这两人又不是什么好人,阿错是怎么来的这披月楼她又不是不清楚,他们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。

    乡野之中毒物甚多,定是这两人不慎食了毒花毒草,才因此出事的。

    “某也算不上怀疑,”阿音道,“只是前些天还好好的,转脚就死了,某有些奇怪罢了。”

    粢娘叹了口气,拿了一两钱道:“罢了,也别管那么多了,买口薄棺葬了吧。”

    待阿音走后,粢娘忙了一阵,又想起这件事来。

    她觉着有些不对,又觉着这件事迟早是要跟阿错说的,便顺着路走到了落竹阁。

    落竹阁里,琴音潺潺,显得弹琴之人自有一股宁静舒雅的气质,粢娘知道这不会是阿错弹的,只是站在侧窗外等着。

    很快,一曲终了,屋内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:“阿错,我一段一段地弹,弹完一段你再弹一段,可好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童音清脆干净,很是悦耳。

    很快,旋律又起,只是弹到一半就断了,紧跟着的琴音断断续续,但很明显可以听出,琴音的主人很想把这琴弹好,便显得稚拙可爱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