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田鸿才就踌躇起来。

    任情简直都要没眼看了,一个大男人,提到他老娘就诺诺了,这一招他用了不知道多少次,次次有用,任情开始数数,数到十三的时候,田鸿才就一步三回头的回自己家去了,任情觉得自己这一刻的眼神肯定是鄙视而戏谑的:这样的妈宝男,田奶奶又不是温柔和善的性子,谁嫁谁倒霉!

    任音神色如常的扛着锄头,提上篮子,嘱咐任情道:“好了,田鸿才回去了,你也回去读书吧,他这两天都不会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,你是要挖地吗?我一起去。”任情想了想,却跑回家里又拿了一把锄头,追上了任音。家里因为只有任音干农活,锄头是比较轻比较小的,当然这是相对而言,对于任情这个才八岁的男孩子来说,这样的锄头也很重了,他往常也玩闹性质的帮他娘挖过地,挖不了几锄头就累了,就是单扛着锄头,小半个时辰也够呛。但今天,他扛着这个锄头觉得轻飘飘的,很容易。

    任音没有再阻拦,就和她之前说的一样,她规划不了儿子的未来,也提供不了可靠的建议,那么,读书是向上走的方式,耕种就是保底生活,耕种,本就是男子的活计。

    任家村山清水秀,物产丰富,太阳还没有出来,整个村子田野山林都氤氲着迷蒙的晨雾,母鸡带着小鸡在咯咯的叫着,偶尔一两声土狗的吠声,引来村民或低或高的呵斥,路上遇到同样去干活的村民,都含笑打着招呼。

    任情只觉得心旷神怡,头脑清明,这样的早晨清新美好,他深呼吸一口,闻到野花的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