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下的风猛烈地朝她灌来,赵途途穿着鹅黄色的衣衫,裙摆及青丝被风吹得零落,远看去,她就像一朵被吹的四散的月见花。

    未过多久,有人托住了她的腰背,同时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包住了。她意识到是白镜,感觉终于得救了,整个人攀了上去,胳膊胡乱搂着,人也贴了上去,恨不能长出好几只胳膊同时攀附。

    虽然得救了,但是她还是喊不出声,风仍然从下面猛烈地灌来。很快赵途途就意识到一个问题,白师兄只是抱住了自己,但他并未带自己上去,而是跟着自己在往下坠。

    “师兄,白师兄,你怎么不飞上去?再往下掉,我们要摔死了啊?”赵途途喊道。

    风太大,将她的声音迅速朝上吹去,不说白镜,就连赵途途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赵途途的手摸到白镜的脑袋,铆足了劲将上半身凑过去,终于将嘴巴贴到他的耳廓上,接着很用力地大声道:“白师兄,快往上飞啊,你不是会轻功吗?我不想摔死啊!”

    话毕,赵途途感觉自己当即就调转了方向往上冲了去,风从头顶灌下来,将她的头发都快吹跑了。赵途途感觉头皮一凉,急忙忙就往白镜怀里钻。

    她年纪轻轻的,还不想当个秃子。

    片刻后,风停了,赵途途感觉白镜落地了。

    她的双腿依旧在打颤,白镜想把她扔下来,但被她勒住了脖子。

    “师兄,你等一会儿。”赵途途哆嗦道。

    白镜蹙着眉头看她,见她缩在自己怀里,小小一只,已不是刚才凌乱飘落的月见花,而是小橘猫一般的,肩膀瑟缩着,看着可怜的很。

    “哥哥,赵姐姐没事吧?”上方传来白霜序担心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没事,我没事。”不等白镜回答,赵途途自己先说了。

    但她声音是颤抖的,脸也煞白煞白的,话说完,眼泪居然滚了下来。白镜看着她,蹙起的眉头渐渐放平。

    “这么害怕?”他开口问。

    “害怕啊,你会武功你当然不怕了。”赵途途哭的更厉害了,伏在白镜的胸口,眼泪很快将那片衣衫打湿。

    湿热的感觉透过衣襟传来,白镜感觉有些怪异。他径自将赵途途扔下,赵途途只在摔到地上那一刻惨叫了一声,其后也未责怪白镜,只一个人坐在地上慢慢哭,越哭越大声。

    当晚赵途途一直在做噩梦,不仅梦到自己摔下山崖,还梦到自己之前溺水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