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乔想了想,却还是硬下心肠,有些不自然地道:“我那里有些药,只是不知道是否对症。我回头让人送来,你让大夫看看。”

    她用力把怀中已经很沉的虎哥儿往上抱了抱。

    虽然许久未见,但是虎哥儿只短暂陌生了一小会儿,现在已经乖乖趴在她怀里,伸手玩着她头上的发簪,十分贴心和亲昵。

    婉乔知道,这其中,徐致秋功不可没。

    他大概是日日提起,有意让虎哥儿记起自己吧。

    骊声脸色有些难看,拱拱手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婉乔抱着虎哥儿回去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要回去看祖母,还有外祖父外祖母吗?”虎哥儿声音清亮,眼神灵动,坐在床上一堆玩具中间,仰头问婉乔。

    “是的,虎哥儿有没有想他们?”婉乔蹲在窗前,和他视线平齐,笑眯眯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不太想,不记得了。”虎哥儿诚实地道。

    婉乔有些尴尬,摸摸鼻子道:“这话只能跟娘说,不能对他们说;他们一直很想你,会伤心的。”

    虎哥儿小大人似的道:“我当然知道,这是礼节。但是义父说过,娘是我最亲的人,不能对您撒谎。”

    婉乔十分欣慰,伸手揉揉他头顶:“你义父说得对,爹娘都是你最亲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,”虎哥儿十分较真,“义父说的是娘,没说爹。”

    婉乔更尴尬,伸出食指抵在唇前“嘘”了一声,道:“你这样说,爹爹听了多伤心啊!他很想你,给你买了许多东西。你看这些玩具,都是他替你买的。他是个大将军,很威风,带领许多将士,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……”

    他这个年纪,应该已经会懵懵懂懂对英雄有点概念了吧。

    想起这个,婉乔忽然想起,虎哥儿才两岁多,表达是不是太流畅了!

    婉静三岁多的时候,好像也不能说这么长的句子,条理这么清晰。

    “我也要做大将军!”虎哥儿道,“义父说,要熟读兵书,还要勤于练武。”

    婉乔对他这一口一个“义父说”绝望了,心道幸亏早回来了,几个月的时间,足以纠正这个小东西吧。

    若是秦大人听见,该多么伤心。